方向 香港青少年服務處主辦 「藉著文字說方向」徵文比賽 學校組 亞軍 6A 譚淬嵐 |
在熙來攘往的地鐵站，少不免肩踫肩，面湊面，迎面來的婦人，穿着花襯衫，雙手提着各式各樣的紙袋。即使她狠狠地撞向我，我也不為意，因為腦中只徘徊着媽媽的說話：「學畫畫？這有甚麼出息，根本不能謀生！」我低頭望望手錶，發覺還有半小時才補習。
驀然發現，一陣清脆連貫的結他聲在不遠處飄揚。我慢慢走上前，只見一個青年人席地而坐，黑色的結他盒打開，平躺於跟前。在來去匆匆的人群裡，全神貫注地彈奏着結他，左手在弦線上急速跳動，滑上滑落，右手則隨着節奏撥動琴弦。即使有人偶然投下硬幣於盒內，他也無動於衷，他只是享受他自己的音樂世界。
在這片喧鬧中，難道這青年看不到人們不屑、冷漠的眼神？難道不明白匆忙的人們亳不欣賞他的音樂？我不明白。
我不禁走得更近，聆聽着，這是一首輕快的調子呢！音符清脆圓滑，琴音連綿。聽着，聽着，我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掏出五塊錢，放進他的殘舊結他盒。忽然，他抬起頭望了我一眼，嘴角上牽動了，又低下頭去了。青年依舊的沉醉於他的音樂中。
我呆了一响，看看手錶，糟糕了！只剩下五分鐘，也遲到了！我趕快轉身邁步離去，踏上補習之路，走媽媽為我選的路。我真的羨慕那青年人可以選擇自己的方向，縱然茫茫人海中，有人向東走，有人向西走，但他們都走上了自己的方向。
那麼，我應該向東走？向西走？我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