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姆斯特丹之花
香港青年文學?
兒童文學組季軍

6A吳偉倫

阿姆期特丹是荷蘭的首都,同時也是全球花奔的交易中心。在阿姆斯特丹花奔交易市場內,一日有過萬的花被賣出買入。買花賣花者雖多,但又有多少人知道每一朵花背後的故事?在交易市場內,一朵玫瑰也有它自己的故事,也有它堅持的承諾。

兩個月前,這一朵玫瑰住在荷蘭其中一個村莊的大草地上。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,玫瑰顏色顯得份外鮮豔,份外美麗。這朵玫瑰特別引人注意,除了它比一般玫瑰份外的美麗、份外的高大外,它的刺也是份外的尖,份外的長,叫人特別的當心。也是因為它的特別,使它的價錢特別的高,故事也是特別的精彩。

這朵特別的玫瑰唯一的朋友便是身旁的野草。野草十分羨慕玫瑰長得那麼鮮豔美麗,特別引人注意。同時玫瑰卻羨慕野草的自由,而平凡的生活,因為這樣,它們漸漸地成了很好的朋友。

一天……

玫瑰對野草說:「你的生活是多麼自由呢,我每天都受農夫管束,他不但管我的三餐,又管我的生長和位置。而你呢,完全沒有人管,想幹便幹,多自由啊!」

野草笑說:「你這些不是管束,而是照顧。你只看到我的自由,卻看不到我的辛酸。你可算是三餐溫飽,而我只是吃你吃剩下來的,今天吃完仍未知明天有沒有飽餐。你看你長得那麼高大美麗,而我卻這麼弱小。難道你不想靚嗎?」

玫瑰說:「你聽過美麗有罪嗎?我因為長得太美而被同伴排斥,如果長得太醜,又被農夫指責,威脅取去性命,你說我是否毫無自由呢?」

野草說:「你現在不是十分美麗嗎?美麗可能有罪,但錯不在你,錯在妒忌你的人。你的美麗不是討得農夫歡心嗎,每餐是多麼的豐富,每天的照顧是多麼的全面呢?」

玫瑰說:「沒有朋友是好孤單呢!」

野草說:「我不是你朋友嗎?我真心當你是我的知己啊!我不會害怕你又尖又長的刺,因為你的刺會保護我,使其他人不敢拔走我。我不會妒忌你太美麗,因為我可以沾你不小光,你知我在其他草前是多麼的神氣呢?你吐苦水我會小心傾聽,你又和我分享食物,我怎能不當你為知己呢?」

另一天……

玫瑰說:「我今天聽說農夫的太太去世了,他說生命沒有了意義,究竟生命怎樣生命才算有意義?」

野草說:「生命有否意義,只在乎你心中的標準,有了目標理想,不斷向理想奮鬥,這樣生命便有意義。例如,有些人理想是幹一番大事業,他幹得有作為便可以說生命有意義了。而好像農夫一樣,他和他的太太相處超過半世紀,感情的心好比馬利安海溝,他們彼此互相扶持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事。另外這隻小狗的意義大概是看守主人的門口了。

玫瑰說:「那我生命的意義又是甚麼呢?」

野草說:「我想你大概是供人觀賞供人快樂的。例如在情人節時,你便變成一份禮物,討得天下多少女子歡心。在求婚時,你便變成一種工具了,試問世上有多少女子能抵擋玫瑰的鮮豔奪目而不動心呢?你正正是一個歡樂製造者啊!」

玫瑰笑說:「我真的這樣有意義嗎?那你又有甚麼的意義?」

野草說:「可有嗎?農夫視我有如寄生蟲,有破壞沒有建設!我的生命力強卻成了我的缺點!」

玫瑰說:「不…… 你每天都和我談天使我心情舒暢,使我長得這樣美,你也是間接的歡樂製造者呢?」

另一天……

玫瑰說:「你說世上誰人最喜歡我呢?」
野草說:「我猜想是小王子。」

玫瑰說:「誰人是小王子?我不認識他呢?」

野草說:「小王子住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小星球,這個小星球內有一朵玫瑰,它很頑皮,一時住在玻璃瓶一時住在又不肯住。但小王子卻十分遷就這唯一一朵玫瑰,大概小王子太喜歡玫瑰了。所以我猜想小王子看見你這麼一朵美豔動人的玫瑰,那有不動心的道理呢?」

玫瑰說:「是真的嗎?那小王子是甚麼模樣的,他在那兒呢,我好想見他啊!」

野草說:「我未曾見過他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處,但我聽說他是金色頭髮,樣子可愛,為人和可親。還聽說他和狼是朋友呢?我真希望可以見到他。」

玫瑰說:「你想見到他,如果小王子買了我,我一定帶你去的。」

野草說:「說過便成啊!」

另一天……

玫瑰說:「連續下了幾天大雨,我不知和雨水結了甚麼怨,害得我又冷又痛。」

野草說:「是啊!我全身都濕透了,那些蝸牛、蚯蚓在我身上走來走去,好不舒服呀!」

玫瑰說:「唉!天色太陰沉,害得我心情也壞了。」
野草說:「唔……我也很討厭這黑沉沉的天空,我還是喜歡那藍藍的天空。」

玫瑰說:「我也是啊,不知道那兒的天空是最藍的呢?」

野草說:「大概是西藏,因為它最接近天空啊,我有機會也希望到那兒看看天空。」

玫瑰說:「 你想到西藏,如果我到西藏,我一定帶你去的!」

野草說:「說過便成啊!」


到了收割賣花的季節了……

玫瑰說:「不如你和我一起走吧?你想找小王子或是到西藏呢?」

野草說:「哼!你以為自己美麗便可以目中無人嗎?我不用你的「施捨」,我去不到,找不到也不覺可惜,你小憂心!我以後吃自己的,靠自己的,不再用你操心!我以前遷就你,聽你說那些廢話,都為討好你,好讓我有飽餐,現在你走了,我也不用裝甚麼。」

玫瑰哭說:「你不是我認識的……野草……不認識的……」

野草自玫瑰走了後一直哭泣。

野草心裡想:「玫瑰,我不要找小王子也不要到西藏,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,能適應新的生活。我只是一根野草,沒有人喜歡我的,沒有人不討厭我的,沒有人不把我當成垃圾,而你卻是一朵美麗的玫瑰。我跟你走,只會被買你的人當成垃圾,扔進垃圾桶,我不隱心你看見我這樣的糟遇,你一定很傷心。所以倒不如留在這裡化成春泥,化成營養,又可造褔大自然,你又不用傷心。」

農夫在拔走玫瑰時也把野草拔掉扔進泥堆裡去。

玫瑰遠在西藏,望著這蔚藍的天空,心裡想:「西藏的天空真是特別藍,不知野草現在怎樣呢?」